我不能坐以待毙。为了活下去,也为了弄清这鬼地方的真相,我开始行动。
我找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,开始详细记录:每天听到的异常声音、守则条目的任何细微变化、邻居们不经意间说的话、甚至包括天气和我自己的精神状态。我给它起名叫《生存日志》。
我偷偷在门缝、窗沿这些不起眼的地方,用透明胶带粘上细小的头发丝。第二天检查,胶带完好,头发丝也没有断裂。没有人物理意义上进入过我的房间。那规则的改变,只能是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。
通过记录和观察,我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:
只要严格遵守规则,那些异常现象虽然依旧存在,但并不会直接伤害我。比如,水龙头流出的红色液体,在我关闭三十秒后重新打开,果然恢复了清澈。
周三和周五的夜晚,走廊的异响会特别频繁和清晰。
楼下那个总是趴在管理室桌子上打瞌睡的老头,似乎是这里除了住户外,唯一能沟通的“活人”。
我决定冒险去试探一下。
我挑了个阳光还算充足的下午,揣着一包烟,走到管理室窗口。
“大爷,忙着呢?”我挤出笑容,递过去一根烟。
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,瞥了我一眼,没接烟,只是含糊地“唔”了一声。
“那个……大爷,我住306的。想问问,咱们这公寓……以前有没有出过什么特别的事啊?或者,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,守则上没写的……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老头慢悠悠地坐直身体,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聚焦了一下,定定地看着我,看得我心里发毛。他咧开嘴,露出稀疏发黄的牙齿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:
“守规矩,就能活。不守规矩的……嘿嘿……都成了规矩的一部分。”
说完,他不再理我,重新趴回桌子上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成了规矩的一部分……”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,一股冰冷的寒意渗透四肢百骸。那些消失的住户,难道……都变成了新的规则条目?或者,变成了维持规则运行的某种“养料”?
我的“努力”似乎有了一点回报,我勉强在这恐怖的平衡中挣扎求生。我告诉自己,再忍忍,只要撑过三个月,拿回押金,我立刻头也不回地逃离这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