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小明……开开门……借点盐……”门外的声音还在持续，那双纯黑的眼睛死死盯着猫眼的方向，仿佛能穿透门板，看到蜷缩在门后瑟瑟发抖的我。

我的手指冰凉，死死抠着门框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。守则，守则！第四条规则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脑海里。开门是规则的要求，但我的求生本能正在疯狂尖叫着警告我：不能开！

就在我几乎要被这巨大的矛盾和恐惧压垮时，我眼角的余光，猛地瞥到了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。屏幕还亮着，显示着刚才那个未接来电！

一个荒谬却无比清晰的念头，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——

规则只说了“邻居敲门”的情况，但没规定，我必须要“亲自”、“当面”回应！

这是规则的漏洞吗？还是……唯一的生路？

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。我猛地冲回客厅，用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的手，回拨了那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

电话接通了！

与此同时，门外，清晰地响起了老旧手机的默认铃声！果然是他！

我对着话筒，用尽全身力气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：“盐我有！你、你电话里说就行！或者……或者我从门缝底下递给你！”

门外瞬间安静了。

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敲门声和呼唤声都停止了。只剩下手机听筒里传来的、越来越粗重、仿佛带着怒意的呼吸声。

几秒钟后，“咔”的一声，电话被挂断。

我紧张地再次凑到猫眼前。

门外，空无一人。

只有那一小滩熟悉的、湿漉漉的、带着腥气的水渍，留在了暗红色的地毯上。

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，浑身都被冷汗湿透，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。我赌对了！规则是死的，但人是活的！这个发现像一道强光，骤然撕裂了长久以来笼罩我的绝望和被动。这些规则，并非绝对的无懈可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