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住处后，我把玉佩放在桌上，翻来覆去地看那个刚出现的 “0”。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子，落在玉佩上，那符号边缘好像泛着一层极淡的银光，可再眨眼，银光又消失了。我试着用指甲蹭了蹭，符号纹丝不动，不像是后来刻上去的，倒像是玉佩自己 “长” 出来的。

中午阿风送来午饭时，我忍不住问他：“阿风，你见过修复玉佩上的‘计数符号’吗？”

阿风正把装着米饭和青菜的碗放在桌上，闻言愣了一下：“计数符号？长老没跟我说过这个。我只知道这玉佩是修复用的，其他的不清楚。” 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，“你别想太多了，长老不会害你的，好好做事就行。”

我点点头，可心里的疑惑没消。阿风是青云宗的弟子，按理说该知道些内情，可他看起来是真的不清楚。难道玄机子只把这事告诉了我一个人？

下午玄机子没给我安排任务，说让我先熟悉熟悉玉佩的用法。我拿着玉佩在青云宗里转悠，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有 “bug” 的东西。走着走着，就到了后山 —— 这里很安静，只有几棵老松树，平时没什么人来。

突然，一阵风刮过，带着股奇怪的声音 —— 不是风声，倒像是某种机器运转的 “滋滋” 声，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。我警惕地抬头，只见一个穿黑衣的修士站在不远处的松树底下，背对着我。他身上的黑袍很旧，边角都磨破了，头发乱糟糟的，手里还拿着一把剑。

最让我心惊的是，他脚下的地面在 “卡顿”—— 明明是平坦的草地，却时不时像水波一样 “抖” 一下，连带着他的衣角也跟着 “闪”。这是 “bug”！可他自己好像完全不在意，反而慢慢转过身，盯着我冷笑。

那是张很陌生的脸，颧骨很高，眼睛里布满血丝，看起来很憔悴，可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。“你就是新来的‘修复师’？” 他开口说话，声音沙哑，还带着刚才那种电子杂音，“你不该多管闲事，这些‘异常’，本就是世界的‘提醒’。”

我握紧手里的玉佩，往后退了一步：“什么提醒？你是谁？”

黑衣人没回答我的问题，反而往前走了两步。他每走一步，脚下的地面就 “卡” 一下，像是在踩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“玄机子让你修复‘bug’，你就真修？” 他嗤笑一声，“你以为你在救这个世界？你是在帮他‘掩盖’真相。”

“掩盖真相？” 我皱起眉，“什么真相？修仙界会崩塌不是真的吗？”

“真的？” 黑衣人眼神更冷了，“你见过世界崩塌吗？你知道‘bug’为什么会出现吗？” 他突然加快语速，声音里的电子杂音更重了，“小心点，林野。下一个消失的，可能就是你。”

说完，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，身体瞬间 “透明” 了一半，像被水稀释的墨汁。我赶紧冲过去想抓住他，可手刚碰到他的衣角，他就彻底消失了，只留下一阵带着电子杂音的风，还有地上一片没来得及 “修复” 的、还在 “抖动” 的草地。

我蹲下来，用玉佩碰了碰那片草地。绿光闪过，草地不再 “抖动”，恢复了正常。可我心里的恐慌却越来越重 —— 黑衣人说的 “真相” 到底是什么？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？还有他身上的 “bug”，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害怕？

回到住处时，天已经黑了。我把玉佩放在桌上，黑衣人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转。“世界的提醒”“掩盖真相”“下一个消失的是你”—— 这些话像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上，让我喘不过气。我突然想起玄机子给我看的迷雾山画面，那些消失的人，真的是因为 “bug” 吗？还是因为他们发现了 “真相”？

我盯着玉佩上的 “0”，越看越觉得它不像 “计数符号”。小时候在药铺见过的那本旧书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 —— 书的封皮已经烂了，里面的字符歪歪扭扭的，有一个跟这个 “0” 几乎一模一样。当时老掌柜说，那本书是他年轻时从一个 “域外商人” 手里买的，上面的字没人认识。难道这个 “0”，跟 “域外” 有关？

就在这时，玉佩突然烫了一下，我赶紧拿起来，却没发现任何异常。可刚才那股烫意很真实，不像错觉。我把玉佩贴在耳边，隐约又听到了那种 “滋滋” 的电子杂音，跟黑衣人带来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
我猛地把玉佩扔在桌上，后退了好几步。这玉佩不对劲，玄机子不对劲，那个黑衣人也不对劲。这个修仙界，好像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，而我，不小心闯进了这个秘密的漩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