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万妖谷到丹城的路比想象中难走。前两天下过雨，泥土路又滑又烂，鞋子沾满了泥块，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劲。老周年纪大了，走得慢，我时不时要停下来等他，心里却急得像火烧 —— 清除程序只剩 23 天，多耽误一天，就多一分危险。

走了第三天下午，远远看到前方出现一片城池的轮廓，城墙是红色的，在夕阳下泛着暖光，城门口人来人往，很是热闹。“那就是丹城了，” 老周指着城池，“丹城以炼丹闻名，城里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炼丹师或者药农，玄机子在这里的势力很大，我们得小心行事。”

我点点头，把修复玉佩藏进怀里，又把节点罗盘塞进布包 —— 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些东西，免得暴露身份。我们跟着人流走到城门口，守城的士兵正在检查进城的人，他们穿着统一的铠甲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说话时语气都一模一样，我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这些士兵，恐怕也是被系统操控的傀儡。

“两位是来炼丹的还是买药的？” 一个士兵拦住我们，面无表情地问。

“我们是来买药的，” 老周赶紧递上几个铜板，陪着笑说，“家里人病了，听说丹城的药材好，特意来买些回去。”

士兵接过铜板，看都没看就放进怀里，挥了挥手：“进去吧，别在城里惹事。”

我们赶紧走进城里，刚一进城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，街上随处可见背着药篓、拿着丹炉的人，还有不少铺子门口挂着 “炼丹”“售药” 的招牌，看起来很繁华。可我仔细观察，发现很多人的动作都带着细微的 “卡顿”，比如卖药的掌柜，每次递药给客人时，手都会顿一下；比如路边玩耍的小孩，笑声会突然 “断” 半秒，再接着笑 —— 这里的傀儡，比青云宗和万妖谷更多。

“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，” 老周压低声音说，“晚上再去苏晴炼丹师的住处，白天人多眼杂，容易被玄机子的人发现。”

我们找了家偏僻的小客栈，开了两间房。进房间后，我赶紧拿出节点罗盘，罗盘的指针指向城西的方向，那里应该就是苏晴的住处。“老周前辈，我们今晚就去吗？” 我问。

“嗯，” 老周点点头，“越早找到苏晴，越早激活节点，越安全。不过苏晴是有名的炼丹师，住处肯定有护卫，我们得想办法偷偷进去，不能惊动他们。”

晚饭时，我故意跟客栈老板闲聊，打听苏晴的事。“苏晴炼丹师啊，那可是我们丹城的名人！” 老板一脸崇拜，“她住在城西的炼丹巷，家里有个很大的炼丹房，据说她炼的‘续命丹’能让人多活十年！不过她脾气有点怪，很少见外人，家里的护卫也很严，一般人都进不去。”

我心里有了底，跟老周商量好，等半夜客栈关门前，偷偷溜出去。

半夜时分，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，只有几盏灯笼挂在路边，忽明忽暗。我们顺着街道往城西走，炼丹巷很安静，两边都是高墙大院，只有最里面的一座院子亮着灯，院子门口站着两个护卫，手里拿着大刀，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。

“那应该就是苏晴的住处了，” 老周指着亮灯的院子，“护卫看起来不是傀儡，我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。”

我想起刚解锁的 “短时间操控 bug” 技能，心里有了主意：“老周前辈，我试试用技能引开他们。” 我集中意念，盯着院子旁边的一棵大树，心里默念 “让树枝晃动”。过了几秒，那棵树的树枝突然 “卡顿” 着晃动起来，还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音。

“谁在那里？” 两个护卫果然被吸引了，举着刀朝着大树走去。我和老周趁机溜进院子里。

院子里种满了草药，中间是一座很大的炼丹房，里面亮着灯，还传来 “噼啪” 的柴火声。我们悄悄走到炼丹房门口，透过门缝往里看，只见一个穿白裙的女子正在炼丹，她长得很漂亮，皮肤白皙，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，动作熟练地往丹炉里加药材 —— 她应该就是苏晴。

可我仔细看，发现她的眼神有些空洞，加药材的动作虽然熟练，却带着机械的 “重复感”，比如每次加三勺药材，不多不少，连勺子的角度都一样。

“苏晴炼丹师？” 我轻轻敲了敲门。

里面的柴火声停了，苏晴转过身，看着我们，眼神里没有惊讶，只有平静：“你们是谁？怎么进来的？”

“我们是陈默的朋友，” 老周赶紧说，“陈默让我们来找你，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。”

听到 “陈默” 两个字，苏晴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波动，她愣了一下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陈默…… 这个名字…… 好熟悉……” 她皱着眉，好像在努力回忆，可过了一会儿，眼神又恢复了空洞，“我不认识陈默，你们走吧，不然我叫护卫了。”

我心里一急，赶紧掏出破碎玉佩：“苏晴炼丹师，你看这个！陈默说你认识这个玉佩！”

苏晴看到玉佩，身体突然 “卡顿” 了一下，她伸手想拿玉佩，可手刚碰到玉佩，就像被电到一样缩了回去，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：“头…… 好痛…… 我好像…… 记起什么了……”

就在这时，院子里突然传来护卫的喊声：“有人闯进炼丹房了！快来人啊！”

我心里一沉，知道是护卫回来了。老周赶紧拉着我：“快走！先离开这里！”

可苏晴突然抓住我的手，眼神清明了许多：“别…… 别走…… 第三个节点…… 在炼丹房的地下…… 只有我能打开……” 她转身走到炼丹炉旁边，按下炉底的一个按钮，炼丹炉慢慢移开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，“快进去…… 玄机子的人…… 很快就会来……”

我们刚钻进洞口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玄机子的声音：“苏晴！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？快交出来！”

洞口慢慢合上，黑暗中，我能听到苏晴的声音越来越远：“我不知道…… 你们别逼我……”

我心里一阵发酸，苏晴明明认识陈默，却被系统抹去了记忆，只能在看到玉佩时，短暂地清醒。我们沿着洞口的台阶往下走，走了大概几十步，前方出现一点微光，节点罗盘的指针也开始疯狂抖动 —— 第三个节点，就在前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