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，整个魔宫的温度骤降。

云珩和白芷吓得魂飞魄散，连哭都不敢哭了。

我没理会他们，目光穿透虚空，望向凌霄宗方向。那些正在肆虐的上古邪物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动作齐齐一滞。

我抬起手，对着那个方向，轻轻一握。
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，没有绚烂的法术光芒。

仙界那边，所有正在疯狂破坏、吞噬生灵的邪物，无论大小强弱，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迹，无声无息地，瞬间化为虚无。

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。

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。

云珩和白芷瞪大了眼睛，瞳孔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。他们拼死抵抗、毫无办法的灭顶之灾，在我这里，不过是随手一挥的事情。

这种绝对的、无法理解的强大，比死亡更让他们战栗。

我收回手，重新看向脚下这对筛糠般的男女。复仇？杀了他们？太无聊了，不符合我魔尊的格调。而且，看他们现在这德行，实在提不起劲动手。

我有了个更好玩的主意。

“云珩，白芷，”我声音平和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你们不是情深似海，生死相随吗？本尊今日，就成全你们。”

他们惊恐地看着我，不知道我要做什么。

“本尊赐你们，”我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，“十世轮回。每一世，你们都会是世间最普通的凡人夫妻，相亲相爱，鹣鲽情深。”

云珩和白芷一愣，似乎没想到是这种“赏赐”。

“但是，”我话锋一转，“每一世，你们都会历经我所‘经历’过的所有求而不得、卑微绝望。贫困、疾病、背叛、分离、眼睁睁看着至亲逝去……你们会像曾经的‘清岚’一样，拼尽全力，却什么都抓不住，在无尽的痛苦和挣扎中，白头到老。”

“十世之后，若你们道心不灭，还能记得彼此，本尊便许你们重归仙道，再无阻碍。”

这不是惩罚，这是比死亡更残忍的“成全”。我要让他们在漫长的轮回里，亲自品尝那份被设定好的“剧情”滋味。

说完，我不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，袖袍一挥。

两人的身影瞬间模糊，化作点点流光，投入了下界的轮回通道之中。

魔宫大殿恢复了寂静。

我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。解决了这点小插曲，该去好好看看这个万年后的世界了。不知道现在仙界，又有什么新乐子？

“来人。”

“尊上有何吩咐？”一个魔将恭敬上前。

“去，给本尊打听打听，如今仙界哪家的灵酒最好喝，哪处的风景最特别。”我打了个哈欠，“睡了这么久，得好好放松一下。”

至于云珩和白芷的十世轮回？那不过是我漫长生命中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游戏罢了。

（全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