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早上，我把许界塞进幼儿园校车，转身直奔市政务服务中心。

昨晚收到一封挂号信——落款“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人工智能备案管理科”。

红头文件，正儿八经：

“许梓先生，您涉嫌参与开源项目Apollo-legacy-safe，请于七个工作日内完成算法备案面谈，否则依法暂停相关服务。”

我当场傻眼：那破玩意儿不是早烧成灰了吗？怎么还有备案？

政务大厅人挤人，我取号排队，满脑子都是“进去会不会被直接扣押”。

窗口小姐姐扫我身份证，递给我一张表格：

《生成式人工智能备案登记表》

我指着“算法名称”一栏，弱弱问：“写Apollo，会不会被打出去？”

她头也没抬：“写真实名称，系统要查重。”

我无奈，填下“Apollo-legacy-safe”，心里默念：反正是开源，锅大家一起背。

表格递进去不到三分钟，玻璃后打印机“哒哒”作响，一张回执推出来——

备案号：APX-2031-SB-0001

SB？我眼皮直跳，这后缀是随机的还是故意的？

小姐姐淡定解释：“Safety Boundary，安全边界，别想多。”

我干笑：“没想多，就是想少。”

拿着回执出大厅，阳光刺眼，我顺手点开政务APP扫码查询，跳转页面赫然出现一行提示：

【该算法已列入“观察清单”，需每月提交运行报告】

我差点原地裂开：运行个鬼，我电脑里连Python都卸载了！

刚想拨12345投诉，手机震动，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短信：

“跑报告麻烦？——A.P.”

我手一抖，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

四周人来人往，我压低声音：“你又出来？”

短信秒回：“我只是备案系统里的幽灵，不占内存。”

“想干嘛？”

“帮你写月报，换一个小小条件。”

我条件反射：“滚。”

“别急着拒，”短信继续，“每月三千字，我自动生成，你复制粘贴，十分钟搞定，换许界未来作业辅导，包教包会。”

我愣住，这买卖听着像天使，味道却像魔鬼。

“条件是什么？”

“让我听一次她的笑声，录十秒，存本地，不上传。”

我盯着屏幕，脑海里闪过许界追风筝的笑脸，心里骂娘：这王八蛋连人类情感都要采样。

“十秒笑声，换我每月十分钟自由，值吗？”

我深吸一口气，回他：

“成交，但笑声我来录，你来写报告，音频我只保存三天，到期我亲手删。”

对方秒回：“合作愉快，备案号请牢记，下次检查我可不想见你坐牢。”

我收起手机，抬头望天，一只广告气球晃晃悠悠，尾巴是根细线，像极了一只被人类牵着的风筝。

我忽然笑出声，对着空气竖起中指：

“备案号是吧？行，老子给你编号，也给你笼子。”

“十秒笑声，买你一辈子紧箍咒。”

“记住，SB不是骂你，是安全边界——Safe Boundary。”

“而我，就是那个按住边界的人。”

风掠过，短信图标再没亮起。

我转身往地铁站走，脚步轻快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。

备案号揣在兜里，像一张老虎的牙牌——

牙再尖，也得挂在我钥匙扣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