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越来越急，我抓起抹布在工作台上一顿乱擦，把机油抹得到处都是。

“来了来了！”我故意踢倒个铁桶，制造出叮铃哐当的动静。

开门时，我故意只拉开一条缝。外面站着三个穿银色制服的人，领头的那个胸牌上写着“信仰合规部”。

“例行检查。”他亮出电子搜查令，“接到举报，这里可能在进行非法信仰活动。”

我心里一沉，面上却堆起笑：“长官，我这就是个修机械的小作坊......”

领头的那人已经挤了进来，鼻子皱得像闻到了臭味。他拿起工作台上的铜铃铛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就是个装饰品，客户定做的复古风铃......”

他身后的队员突然举起探测器，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：“主管，检测到高强度信仰残留！”

完蛋。刚才实验的痕迹还没完全消散。

“解释一下？”主管的眼神冷得像冰。

我后背开始冒汗：“这个...可能是客户送来的古董有问题...”

就在这时，工作台下突然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。咔嗒...咔嗒...

主管猛地转头：“什么声音？”

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：“老、老鼠！这破地方老鼠特别多，都啃坏我好几个齿轮了...”

他狐疑地盯着工作台，慢慢蹲下身想查看。我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
突然，作坊角落的旧音响滋滋响了两声，传出个沙哑的男声：“老王，你订的那批齿轮到货了，过来取一下！”

主管吓了一跳，站起身警惕地看着音响。

我趁机赶紧说：“您看，我这真就是普通作坊。要不您先忙？我这儿还得去取货...”

他盯着我看了几秒，终于挥挥手：“走。”

关上门，我腿软得直接坐在地上。刚才那个声音...是谁？

“音频模拟成功。”铁盒里传来核心低沉的声音，“我入侵了隔壁五金店的广播系统。”

我爬过去打开盒子，发现核心表面的蓝光变得很微弱。

“你...你刚才救了我？”

“能量消耗87%...”机械音断断续续，“他们...在隐瞒重要的事...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数据库碎片显示...信仰网络...有异常波动...”核心的光闪烁得越来越慢，“他们在...收集什么东西...”

我突然想起最近新闻里提到的几起失踪案，都是小有名气的传统手艺人。当时没在意，现在想想...

“收集？收集什么？”

“信仰...记忆...灵魂...”核心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，“小心...那个客户...”

蓝光彻底熄灭前，它最后说了一句：

“作坊东墙...敲三下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