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着能量微弱的核心冲出电梯，一路撞倒好几个白大褂。警报声震耳欲聋，整个地下基地都在闪烁红光。
“去楼顶！”核心的声音断断续续，“我安排了...接应。”
安全通道里，我边跑边喘：“刚才那些伪神...他们为什么说‘带我们回家’？”
核心沉默了几秒：“他们不是伪神，是被改造的传承者。永生科技抽走他们的神性，植入机械意识...”
我脚步骤停：“所以王老头他...”
“他的意识还在，但被禁锢在机械躯体里。”核心的光芒微弱地闪烁，“我也是...”
楼梯间的铁门突然爆开，那个风衣男人站在门口——我最初的客户。但他的眼睛现在泛着不正常的金光，右手完全机械化。
“真是令人感动。”他冷笑，“第七代核心居然背叛了自己的创造者。”
我把核心护在身后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“永生科技信仰开发部主任，也是...”他扯开衣领，露出胸口精密的机械结构，“第一批成功融合的传承者。”
核心在我手中剧烈震动：“警告！检测到神性机械体！危险等级：最高！”
风衣男缓缓抬手，整个楼梯间的金属开始扭曲变形：“把核心交出来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突然，另一个声音在楼道里响起：“他还是这么爱说大话。”
我猛地转头——王老头站在下一层楼梯口！虽然脸色苍白，但眼睛是正常的黑色。
“王爷爷！你还活着！”
他苦笑着举起机械化的左手：“算是活着吧。小李，核心在骗你。”
我愣在原地，看看王老头，又看看手中的核心。
“别听他胡说！”核心发出急促的警报，“他已经被完全改造了！”
风衣男突然大笑：“精彩！真是精彩！两个叛徒内讧了！”
王老头死死盯着核心：“它没告诉你吗？第七代核心里囚禁着上古凶神‘相柳’的意识！永生科技不是在制造伪神，是在封印凶神！”
我手一抖，核心差点掉落。
“他在拖延时间！”核心尖叫，“快走！”
风衣男突然发动攻击，金属栏杆如毒蛇般射来！王老头猛地推开我，自己却被刺穿肩膀！
“走！”他吐血大喊，“去城南旧庙！那里有...真相...”
我咬牙继续向上跑，核心在手中发烫：“他在说谎！相柳早就被消灭了！”
“那你怎么解释刚才控制伪神的能力？”我厉声质问，“还有，为什么永生科技要费这么大劲抓你？”
核心突然沉默。
楼顶的风很大。一架悬浮车正在降落，驾驶座上的人让我目瞪口呆——是那个银制服主管！
“快上车！”他大喊，“我是卧底！”
我站在原地没动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到底该相信谁？
核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黑光：“既然都不听话...那就都去死吧！”
黑色能量席卷整个天台，悬浮车被掀翻，银制服主管惨叫着坠落。我手中的罗盘发出灼热的金光，与黑光激烈对抗！
“果然...”风衣男从楼梯间走出，胸口有个大洞，“相柳苏醒了。”
核心悬浮到半空，机械外壳层层剥落，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触手：“千年了...终于...”
王老头拖着伤腿爬上天台，苦笑着看我：“现在你明白了吗？我们都在互相欺骗...”
黑色触手突然向我射来！就在即将触碰到我时，祖父的罗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——
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光芒中响起：
“孩子，该做出你的选择了。”
祖父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，我愣在原地，看着三个立场迥异的敌人。
核心（或者说相柳）的黑色触手在金光外围蠕动；风衣男的机械臂正在重组；王老头靠着墙喘息，眼神复杂。
“祖父？”我颤抖着问。
“只是一缕残魂。”光芒中的声音说，“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...孩子，相柳必须被封印，但不能用永生科技的方式。”
黑色触手猛地撞向金光：“老东西！你困了我二十年，现在还想阻止我？”
风衣男冷笑：“李老的孙子？正好一起处理掉。”
王老头突然扔过来个东西：“接住！”
是个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。就在我接住的瞬间，大量记忆碎片涌入脑海——
二十年前，祖父和几位传承者发现了被封印的相柳。永生科技前身“天道科研”提出合作封印，却暗中抽取相柳的力量制造生物兵器。祖父发现真相后被害，临死前将相柳的部分意识封进第七代核心...
“现在你明白了？”王老头吐着血笑，“我们都是棋子。”
金光突然减弱，祖父的声音变得急切：“快摇铃！相柳的本体要完全苏醒了！”
我拼命摇动铃铛，清脆的铃声让黑色触手剧烈抽搐。风衣男突然转身攻击相柳：“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？”
整个天台乱成一团。相柳攻击所有人，风衣男既要对付相柳又想抓我，王老头在自保的同时暗中帮我挡下几次攻击。
“这样不行！”我对着铃铛大喊，“祖父！还有其他办法吗？”
“去旧庙...”祖父的声音越来越弱，“那里有完整的封印法阵...”
相柳的触手突然刺穿王老头的胸膛！
“走！”王老头用最后力气抱住触手，“告诉其他传承者...复仇...”
我咬牙冲向天台边缘。下面街道上，那些逃出来的伪神（或者说被改造的传承者）正在与永生科技的守卫战斗。
风衣男在后面怒吼：“拦住他！”
就在我准备跳下去时，相柳的触手突然缠住我的脚踝：“你逃不掉...”
千钧一发之际，银制服主管的悬浮车突然从下方升起——他居然没死！
“上车！”他打开车门，“我是‘守护者’组织的卧底！”
我割断触手跳进车里。相柳的咆哮响彻云霄：“你们都要死！”
悬浮车冲向南城，后视镜里，相柳的黑色能量正在吞噬整栋大楼。
“王老头他...”
“他是自愿当卧底的。”主管沉痛地说，“为了获取情报，主动接受改造。”
旧庙比想象中破败。但当我拿着罗盘走进大殿时，地面突然亮起复杂的法阵。
“这是...”我看着法阵图案，突然明白祖父的良苦用心——他早就准备好了第二套方案。
相柳的黑色能量已经追到庙外，天空被染成墨色。
主管递给我一把古朴的匕首：“需要传承者的血启动法阵。”
我割破手掌，鲜血滴入法阵的瞬间，整个庙宇开始震动。无数金光从地底升起，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锁链。
相柳的本体终于显现——九个蛇头在黑云中翻滚：“就凭这点力量也想封印我？”
我举起罗盘和铃铛，念诵祖父笔记上的咒文。法阵的光芒越来越强，但还差一点...
“需要更多传承者！”主管对着终端大喊，“所有还能动的，来旧庙！”
令人惊讶的是，那些被改造的传承者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。他们把手按在法阵边缘，金光骤然增强！
相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，黑色能量与金光激烈碰撞。整座城市都在震动，永生科技总部在能量冲击中开始崩塌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主管大喊。
我用尽全部力气，将匕首插进法阵中心——
世界突然安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