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在胸腔里擂鼓。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值班室，一把抓起那本手册，手指哆嗦着翻到最后一页。没错！白纸黑字！

“若听到冰柜区有抓挠声，请立即前往3号柜讲故事。切记，不要回答任何问题。”

抓挠声没有停，反而更急促了些，仿佛在催促。去，还是不去？手册上写的是“立即”！

我咬着牙，再次挪进冰柜区，站在3号柜前。寒冷和恐惧让我牙齿都在打颤。

“讲……讲故事……”我脑子里一片空白，童年时外婆摇着蒲扇，在夏夜里哼唱的童谣下意识地溜了出来，“月亮粑粑，肚里坐个爹爹……”

磕磕绊绊，不成调子。但就在我开口的瞬间，那令人牙酸的抓挠声，戛然而止。

有效？！

我稍微定了定神，搜肠刮肚地想着还能讲什么。大学时暗恋隔壁班花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送礼物却送成了她室友的糗事？就这个吧！我尽量把语气放轻松，讲述着当时的尴尬和后来的懊恼。

就在我讲完，喘口气的功夫，异变发生了——

3号柜门的密封胶条缝隙处，一丝暗红色的粘稠液体，像拥有生命般缓缓渗了出来，汇聚在冰冷的金属门面上。它们蠕动着，最终形成了两个歪歪扭扭的血字：

「再讲。」

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强忍着不适，我继续讲，讲我第一天上班闹的笑话，讲我今天早上买菜被小贩坑了五块钱的郁闷……

血珠再次流动，新的字迹覆盖了旧的：

「不好笑。」

我头皮一炸，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：“那我讲今早买菜被坑五块钱的事？”

话音刚落——

“砰！！！”

整个3号冰柜猛地剧烈震动起来，柜门发出巨大的撞击声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地冲撞！手册上的规则像警钟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响——“不要回答任何问题”！

刚才那句“不好笑”，根本不是一个评价，它他妈的是一个问题！而我，下意识地回应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