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，我成了林晚影子般的“特别顾问”。她出席各种会议、谈判，总会带上我。她向外界介绍我时，语气总是带着一种微妙的玩味：“这位是沈泽沈总，我的特别顾问，她对之前的沈氏业务非常熟悉。”

我能感受到那些投向我的目光——好奇、怜悯、幸灾乐祸，甚至还有几分原来如此的鄙夷。他们一定认为，我为了自保，或者为了残存的富贵，屈膝于曾经的“替身”。

林晚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。她会在听取我关于某个项目的专业分析后，当众轻描淡写地否定，然后用更犀利的角度切入，赢得满堂彩。她是在用这种方式，一遍遍地告诉我，也告诉所有人：时代变了，主导者换了。

她开始介入我的生活，或者说，完全掌控。从衣着、饮食到作息，她都有了新的要求，美其名曰“为了顾问的形象和健康”。她扔掉了我的烟，换掉了我的咖啡，甚至在我深夜无法入睡在客厅踱步时，她会打开房门，倚在门框上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：“姐姐，回去睡觉。明天早会，我不希望看到你带着黑眼圈。”

这感觉比破产更让我窒息。破产失去的是财富和地位，而现在，我连最基本的生活自主权都被剥夺。我像一件被她精心修复和改造的古董，磨去原有的棱角，打上她的印记。

一次，在与前沈氏重要客户的饭局上，我因对方一句隐含羞辱的话，习惯性地冷下了脸，言语间带上了几分昔日沈总的锋芒。饭局结束后，在回程的车里，林晚一直沉默着。

直到车子驶入地下车库，她才开口，声音冰冷：“记住你的身份，沈泽。你现在不需要个性，只需要服从。下不为例。”她没有看我，但车内的低气压让我明白，这是警告，也是她给我上的，关于“新身份”的深刻一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