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喝那杯水。

我看着她志在必得的眼神，内心深处那份属于沈泽的、几乎被磨平的骄傲，竟然奇迹般地冒出了一点星火。是啊，我输了，输得一败涂地，从开局就注定了结局。我成了她的囚鸟，她的战利品。

但，那又怎样？

我抬手，轻轻推开了那杯水。玻璃杯掉在地毯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水渍洇开一片深色。林晚挑了挑眉，似乎有些意外。

“林晚，”我开口，声音依旧沙哑，却带上了一丝平静，“或者，我该叫你……林总。”

我直视着她那双不再伪装柔弱、而是充满野性和掌控欲的眼睛。“你赢了，我承认。你用了十年时间布了这个局，很精彩。”我甚至扯出了一个近乎扭曲的笑容，“但是，把我留在身边，是你走的一步险棋。”

我向前一步，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，尽管处于绝对劣势，我依然试图挺直脊梁。“你了解我所有的弱点，没错。但你也该知道，我沈泽，从来不是什么真正的菟丝花。把我当成需要驯养的宠物，小心……被反咬一口。”

她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，收起了那副戏谑的、看猎物的表情，变得认真而审视起来。

套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。我们不再是金主与替身，不再是猎人与猎物。我们成了坐在新棋局两端的、彼此知根知底却又充满未知的对手。

窗外，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，属于我的时代似乎已经落幕。但在这间顶层的牢笼里，一场新的、关于征服、驯服与反扑的游戏，才刚刚按下开始键。

她知道我不会轻易就范。

而我，也绝不会坐以待毙。

这，就是我们的新故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