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，现在换我养你好不好？”

这句话像一枚针，精准地刺破了我最后维持的自尊。我看着她，那张曾经需要仰视我的脸，此刻正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笑意俯视着我。周围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，灼热、刺眼。我猛地站起身，想逃离这个让我无地自容的地方，脚步却虚浮得踉跄了一下。

林晚，不，此刻应该称她为林总，她适时地、看似体贴地扶住了我的手臂。她的力道恰到好处，不容挣脱。“沈总看来不太舒服，”她转向身边的助理，声音平稳，“送沈总去我顶层的套房休息。”

不是询问，是命令。

我就这样，在半强迫的状态下，被“请”到了这家酒店最奢华的顶层套房。曾经，这里是我偶尔会来小住的地方，如今，却成了囚禁我的、更华丽的牢笼。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霓虹，其中一栋漆黑的大楼，就是刚刚被林晚拍下的、曾经的沈氏总部。荒谬感和屈辱感几乎将我淹没。

房门轻响，林晚走了进来，手里端着一杯水。她将水放在茶几上，自己则悠闲地坐在沙发上，双腿交叠，姿态慵懒得像一只终于收网的猫。
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我的声音干涩沙哑。

她笑了笑，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环顾着房间，语气带着一丝怀念：“姐姐，你还记得吗？三年前，就是在这个房间，你第一次带我回来。你说，我低头的样子，很像一个人。”

我心头一震。她记得，她什么都记得！

“那个时候，我真像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猫，对吧？”她歪着头，眼神却锐利起来，“你给了我温暖，给了我庇护，也给了我一个‘替身’的身份。我演得很好，不是吗？演一个需要你、崇拜你、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。”

“你一直在演戏？”我感到一阵寒意。

“不然呢？”她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向我，直到我们几乎鼻尖相抵，她身上强大的气场完全压制了我。“你真的以为，一个普通的孤女，能恰好在你最思念‘那个人’的时候，出现在你常去的酒吧门口，还恰好长了这张脸？”